2024年2月8日星期四

事出必有因:寫出國際大屠殺紀念日

【明報文章】1945年1月27日,蘇聯軍隊中一名年輕的猶太上尉Anatoly Shapiro到達奧斯威辛-貝爾克瑙(Auschwitz-Berkenau)集中營,揭開了集中營的人間地獄慘况。

2005年的同日,經過以色列的外交努力,聯合國大會選擇了作為全球紀念大屠殺受害者的日子,並深入研究大屠殺之前的歷史、政治和意識形態背景,以及這一事件發生的可能,以實現「絕無下次(never again)」的承諾。

大屠殺的教訓

大屠殺給我們的普遍教訓是,種族主義、對他人的仇恨和不包容,會導致我們彼此做出極端惡劣的事情。

大屠殺前的許多事件露出端倪:多年來官方鼓勵反猶太主義,將長期存在的種族主義和反猶太主義合法化,從可接受的公共言論的幌子,轉向包括暴力屠殺、歧視和排斥,並以「最終解決方案」(Final Solution)和種族滅絕為結局。

對我們和任何有正常道德標準的人來說,今年的大屠殺紀念日(1月27日)有新的痛苦意義。正如聯合國秘書長古特雷斯所說,與大屠殺一樣,去年10月7日的悲劇「事出必有因(did not happen in a vacuum)」。然而,與那種含義相反,大屠殺的背景不是政治性的,而是純粹的反猶太主義和種族主義。

對猶太人仇恨 確實存在

對猶太人的仇恨存在已久,通常是隱蔽式,主要在危機時期便爆發。它經常被政治利用,甚至在幾乎沒有猶太人的地方也被利用。在阿拉伯世界和廣泛的西方世界中,對猶太人和以色列的仇恨,及隨之而來的妖魔化和使其失去合法性(delegitimization),是確實存在。在歐洲和美國,如在阿拉伯和穆斯林世界一樣,反猶太主義是由對猶太人的偏見、仇恨和仇猶教育所助長而成,包括將針對猶太人和以色列的恐怖襲擊合法化甚至美化。

以色列的反猶太批評者將其描繪成種族隔離國家(apartheid state),並對以色列與巴勒斯坦的衝突抱持偏執看法。世界各地呼籲「從河流到大海解放巴勒斯坦(the liberation of Palestine from the River to the Sea)」的示威活動,實際上是對種族清洗猶太人的合法化。就像呼籲對猶太人發動另一場起義一樣,他們已經習以為常。不足為奇的是,在用作哈馬斯武器實驗室和軍火庫的加沙民眾居所中,發現了希特勒《我的奮鬥》的阿拉伯語譯本;這書更是該地書展裏的常客。

生活在內蓋夫(Negev,以色列南部地區)西部及去年10月7日遭受襲擊的30個社區中的大屠殺倖存者,他們曾經歷一系列最可怕的事情,卻再次目睹了世界曾經承諾「絕無下次」的一再發生。其中91歲倖存者Moshe Ridler,在羅馬尼亞大屠殺中保住性命,卻與他的摩爾多瓦看護同被冷血屠殺。

德國駐以色列大使Steffen Seibert在訪問貝林森醫學中心(Beilinson Medical Center)接受採訪時,貼切地表達了這一點——他說「最近我遇到了一名於大屠殺倖存的老婦人,她談到被綁架到加沙的孫兒。她在大屠殺中倖存下來,但無辜孫兒的慘况,令她一再面對這種難以形容的恐懼」。

她的故事,也反映了居住於加沙附近社區的許多其他大屠殺倖存者的故事。他們自己和家人都是當天恐怖襲擊的受害者。

對哈馬斯戰爭 關乎猶太人命運

接受反猶太主義言論作為政治話語的合法(legitimate)組成部分,對自由價值和整個世界的未來帶來威脅。無論這種現象於什麼地方出現,我們所有人都有責任與之抗爭。

清晰明確地陳述,是至關重要的——2023年10月7日開始的戰爭,不是一場關於領土或自由的戰爭,而是關於在以色列土地上猶太人岌岌可危的命運。

因此今年的國際大屠殺紀念日,比以往更強烈地警醒我們:什麼事情都能夠在一個冷眼旁觀的世界發生。

(編者按:文內分題為本報編輯所加;英文原文可參閱「明報新聞網」觀點頁面)

作者藍天銘(Amir Lati)是以色列駐香港總領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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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藍天銘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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